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219章 謀事

另一本《御劍訣》,不管什麼靈根屬性都能夠修煉,主要適用於劍修,也沒什麼用,不過好像可以給小呆瓜。

要說陳三石最感興趣的,還是韓湘留下來的一套符籙之術,名曰《真符典籍》,裡面有整個一階的許多種符籙畫法,甚至還有一些材料和符筆,有時間就可以開始學習。

技多不壓身。

在不影響修煉進度的情況下,修仙百藝自然是學到的越多越好。

剩下的亂七八糟,比如韓湘的棋盤、鄒虎的神威金剛環之類的。

陳三石也都收起來,要實在用不上的話,到時候找個機會去黑市裡統統賣掉,又是一筆不小的靈石收入。

整理完東西,也恰好天亮。

他就準備下山回軍營。

也就在這個時候。

青鳥帶著信封落手臂上,是來自京城的密信。

陳三石緩緩打開,待到看完信紙上的內容之後,明明修煉火行呼吸法的,渾身上下卻透著股陰冷。

這是四師兄房青雲的回信。

只有短短六個字。

“先歸家,後謀事。”

但是沒有否定,已然說明一切。

他在前方搏命,後方沒辦法援助便罷,居然還要插刀子,把他連同十幾萬大軍,一起坑殺在官渡!

而目的。

陳三石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什麼。

築基丹!

這些修士打生打死,不就是為築基丹嗎?

當時的情況,眼看著官渡就要支撐不住,京城那位十有八九是擔心沒辦法從升雲宗手裡要到好處,於是就出賣掉他們,來跟落葉谷換築基丹。

一如雲州十日!

陳三石不得不帶著兄弟們和數萬百姓從鄱陽一路逃亡。

他又被賣了。

在這曹楷的眼中,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個人“內帑”,需要時候,就拿出來換取自己的修煉資源。

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

這次突破築基需要築基丹,下次再遇到瓶頸,還不一定需要什麼大藥呢!

荒謬!

哪怕是家裡養的一條狗,死了以後正常人也會傷心不已。

更何況。

他們在前方賣命!

“轟!”

真力翻湧。

烈焰灼燒。

信紙化作灰燼。

陳三石瞳孔也泛著紅光,許久之後才熄滅,邁步下山,回到城內。

他估計。

不久之後。

自己就會被卸掉兵權,換成更多修士來接管邙山軍伍。

而且西境糧草不足。

陳三石在這裡,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當初如果把塢城的糧食留著,會遭到西齊大軍的瘋狂反撲,食物可比恐懼更容易引起困獸之鬥,所以才燒掉一半,來把戰損降低到最低。

少死一個,是一個。

最關鍵的一點。

孫璃、陳雲溪,以及督師府上上下下將近百號人,還在涼州啊……

師兄說的對。

先歸家,再謀事。

不出所料。

陳三石才回到軍營,就看到趙康迎上前來:“大人,又來了兩個‘仙師’,手裡還拿著兵部的調令。”

“我知道了。”

他坦然的進入城內。

作為中軍大帳的宅院門前,監軍太監郭奉節早已經等候多時,他的身後還站著六名修士,俱是圓滿之境。

其中。

有王竣、曲元象……

剩下四人,都是戰事結束之後才陸續趕到的。

其中有兩個,一人超過煉氣十二層,估摸著有十四層,另一個是真力初期的武修。

“冠軍侯陳三石聽令!”

監軍太監郭奉節尖銳刺耳卻又格外洪亮的聲音響起:

“冠軍侯陳三石西征首功,戰事圓滿,即刻繳納帥印,率領本部兵馬回涼州休養,等候京城封賞,立即動身,不得延誤。”

“臣遵命。”

陳三石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從儲物袋中拿出帥印,遞交過去。

郭奉節遣小太監用托盤取走帥印,然後掛著笑容說道:“陳督師還等什麼,快快收拾一下,準備動身回涼州吧。朝廷這是知道你在塢城之戰中受傷,讓你好好休養呢。

“而且咱家透露一句。

“這次立下大功,陳侯爺不久之後,就要變成國公爺了。”

“是麼?”

陳三石淡淡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看著白袍遠去之後。

監軍太監郭奉節朝著修士們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另外,需要兩位仙師跟著他們一起回涼州,不知道誰願意去?”

“那破地方?”

曲元象喝著道友從修仙界帶來的靈酒,醉醺醺地說道:“去那幹什麼?”

“監軍。”郭奉節回答道。

“啥是監軍?”曲元象問道:“是不是就是管著他們的?”

“正是。”

郭奉節如實說道:“監軍就算是看著他們的人,而且必要的時候可以……總之,只有各位仙師有這個能力。陛下說了,願意監軍的仙師,賞五百塊靈石。”

“嘿,還不少。”

曲元象打了個酒嗝兒:“行,再過去玩玩。”

“曲師兄。”

王竣將其拉住,眼神示意拒絕。

“五百塊靈石,能買不少丹藥呢,不要白不要!”

曲元象不以為然。

“我和他一起去吧。”

王竣說道:“我不要靈石。”

“仙師哪裡的話,只要願意去的,都有靈石。”

郭奉節安排完畢:“今夜洪澤營就要離開,那就請兩位隨陳大人一起去準備吧。”

“曲師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王竣跟在後面:“你難道看不出來,氣氛有問題嗎?”

“能有什麼問題?!”

曲元象喝著酒,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一趟殺來殺去,最後好東西都讓姓陳那小子收進兜裡了,我還不能掙點靈石?”

提到此事。

他就來氣。

當初陳三石一來掛帥,就說什麼要把他軍法處置,用他來立下馬威,簡直是欺人太甚。

戰事結束之後。

大部分儲物袋也都到陳三石的手裡。

曲元象只收集到幾個窮鬼的破爛,簡直是虧大發了。

他恨不得找個機會偷襲,把白袍一劍刺死,然後把所有儲物袋都收走。

只可恨,執行宗門任務,實在是規矩太多!

……

當天黃昏時分。

陳三石就率領洪澤營的將士們,陸陸續續離開崇明府。

“老朱,走了!”

牢房內。

趙康打開大門,扯著渾身纏滿拖鏈的朱仝往外走。

“走?”

朱仝張望道:“去哪?”

趙康和劉金魁對視一眼,互相十分默契地唉聲嘆氣起來。

“你……”

朱仝怔怔地說道:“你們兩個這是啥意思?”

“我這裡還有壺好酒。”

劉金魁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快喝吧,喝完上路了。”

“上路?”

朱仝的神色頓時有些頹然,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沉聲道:“我知道了。”

“唉,老朱,你實在是太沖動了!”

趙康使勁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廖方也是侯爺,連聖旨都寫好了,馬上送到地方,結果被你一個千總殺了,實在是保不住啊!”

“可不是麼。”

劉金魁與其一唱一和:“大人也保你來著,結果連帥印都被卸了。”

“怨我!”

朱仝奪過酒葫蘆,一口氣喝個乾淨:“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連累大人!”

見他這樣,趙康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怕死?”

聞言,朱仝猛地把酒葫蘆砸在地上:“怕個屁!再給我一條命,我還是要砸碎那廝!你們就在這裡動手吧,別磨蹭了,總好過死在其他人手裡。”

“真是個憨貨。”

劉金魁搖搖頭:“行了,逗你的。”

“逗我的?”

朱仝問道:“不是要殺我?那是要去哪?”

“仗打完了,回家。”

……

半個時辰之後。

洪澤營將士就離開邙山,朝著涼州城開拔。

這一戰

洪澤營的將士戰死五千。

但是後來攻打塢城的督標軍精銳願意留下,所以還是滿編狀態的一萬五千人。

這一萬五千人……

只怕從最初開營到現在,已經換了足足一半的新面孔。

“狗日的,仗才打完就趕我們走,一口氣都不讓我們喘,還著急忙活地把帥印收走,這是卸磨殺驢啊!”

汪直坐在黑風馬上,罵罵咧咧地說道:“有種的,以後打仗別用我們洪澤營。”

“以後不會了。”

陳三石淡淡道。

“不會了?”汪直有些沒聽懂:“什麼意思?”

“以後。”

陳三石一字一頓:“沒人能再指揮我們了。”

“……”

汪直品味出其中的意味,神色頓時變得憤怒起來:“真是朝廷乾的?”

在得到默認之後。

他數次按捺住掉頭去京城方向的衝動!

“先回涼州吧。”陳三石說道:“然後再做打算。”

“成。”

汪直頷首。

兩人商議間。

夕陽西下的古道之上,又出現兩匹快馬。

不是別人。

正是在大澤坊市結下緣分的魏玄夫婦二人。

“老魏?”

陳三石勒馬而停:“你們不回坊市,留在這裡做什麼?”

“不回去了。”

魏玄釋然地說道:“血契任務完成,懸賞也都已經拿到,老夫我年紀大了,再回修仙界,這輩子恐怕也沒辦法突破到真力境界之上,所以就打算留在這裡休息一陣子。我想去陳小兄弟的涼州做客,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只是……”

陳三石正色道:“在下直言,最近多事之秋。”

“嘿!你這人,老夫好歹也和你算是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去你那裡住兩天都不願意?莫非你們東勝神洲的人,都是如此摳搜?”

魏玄根本不等對方拒絕,就和妻子一起騎著馬,和他並肩而行:“放心,我們兩個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聽到後半句話,陳三石頓時瞭然他的意思。

魏玄提到過,他曾經也鎮守一方城池,說是江湖人,但也算是朝廷的領兵之人。

今日卸帥。

又派兩名修士監軍。

魏玄只怕是察覺出異常來,想要跟著一起,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出手相助。

好一個大俠!

江湖中倒是真有義士。

只聽得魏玄繼續說道:“上次你殺了陸伯欽之後,畢竟是執法堂搶我東西,他們也怕面子不好看,影響坊市的生意,所以就又補償給我一顆景神果。

“拿到邙山之後,我夫人也得到一顆。

“我二人是數十年的武聖,積澱已久,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也能突破到真力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