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凌晨兩點鐘,薄莉讓索恩躺在乾草堆上,面朝牆壁,蜷縮成一團,告訴他,只要聽到梅林太太的聲音,就要開始顫抖、翻滾。確定他聽懂後,薄莉深吸一口氣,爬上樓梯,開始拼命捶打地下室的門:
“救命一一救命一梅林太太救.....索恩出事了!索恩出事了!他要死了...梅林太太,索恩要死了!”幾分鐘過去,腳步聲響起,梅林太太提著燈走過來,邊走邊罵:“別嚎了,別嚎了!你這嘴碎的小東西,想把警察招過來嗎?”門門被拉開,地下室的門被打開。
梅林太太提著燈,冷冷地望著薄莉:“你,給我從樓梯上下去。別以為我下去,你就可以趁機逃跑。這門從裡面也可以上鎖。”薄莉早已哭得眼睛紅腫,泣不成聲:“真的不是為了逃....您來看看吧,索恩好像快死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知他突然開始抽搐,我想拿下他頭上的袋子,看他是不是犯了癲癇,他卻抽搐更加厲害....好怕他就這樣“好了,好了,”梅林太太不耐煩地說,“這小子沒有身份證明,死了也沒事一一你再嚎,小心我先把你掐死。’薄莉似乎嚇了一跳,含淚捂住自己的嘴巴,勉強止住了抽噎。
梅林太太走向索恩:“讓我看看,這小子在玩什麼把.....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在玩我,我非打死你們不可。”索恩戰慄了一下。
薄莉怕他臨時反水,立刻高聲喊道:“他動了,他動了....是不是又要開始發作了?”
“小妞,你再叫一聲,”梅林太太警告說,“我馬上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可能因為薄莉的演技太好,又可能因為在梅林太太眼中,薄莉是一個愚蠢善良的女孩。
她背對著薄莉,毫無防備地蹲了下去。
-一就是現在。
薄莉盯著梅林太太的脖子,握緊手上的小刀,猛地刺了過去。
接下來,她的記憶像斷片了一樣,只記得鮮血噴湧而出,迅速浸溼她手上的布條,身上的襯裙一一她整個人都變得很重,那是鮮血的重量。梅林太太伸手捂著脖子,回頭看向薄莉。她似乎想說話,張口卻吐出了一股血,帶著唾液與泡沫的血。事到如今,薄莉反倒變得非常冷靜。
她不給梅林太太反抗的機會,拔出小刀,一刀捅向梅林太太的心臟
梅林太太終於回神,不可置信地開口:“你....你.....
她手臂肌肉鼓起,似乎想奪下小刀反擊,然而看到滿手都是黏滑的血後,她慌了。
與此同時,她脖子上的傷口似乎成了另一張嘴,蠕動著,不停往外噴血,一股又一股,最後整個人砰地倒地。薄莉扔掉小刀,在梅林太太身上找到鑰匙串,一把一把地試,終於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她把嚇蒙的索恩拽起來,讓他先出去。
然後,她脫下浸血的襯裙,解開手上的布條,全部扔到梅林太太的身上,才走出了地下室。
-我殺了一個人。
這一念頭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迅速隱沒於夜色之中。
薄莉簡單處理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從別墅臥房的衣櫃裡,翻出乾淨的斗篷和裙子,換在自己身上。然後,翻箱倒櫃,找到了被梅林太太收走的槍
薄莉緊握著手-槍,對索恩說:“走吧。
索恩六神無主地點點頭。
薄莉在身上灑了不少蒸衣草香水,掩蓋強烈的血腥味一一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梅林太太的氣味浸透了。.....太髒了,受不了。
她也給索恩套了一件斗篷,告訴他,如果在街上碰到巡警,不要說話,也不要哭,全交給她來處理。索恩點頭答應。
幸好,只有富人區有巡警,出了花園別墅街以後,巡警的影子就不見了。
半小時後,薄莉駕著輕便馬車,帶著索恩抵達酒店。
她給索恩開了一間房間,讓他好好休息,睡醒了再談以後的事情。
然後,給自己要了一桶洗澡水。
值班的侍者說,鍋爐裡一直燒著熱水,馬上就能讓她洗澡。
薄莉給了他一塊錢的小費。
洗完澡,她一邊擦拭溼發,
一邊回到房間,脫下斗篷和裙子,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指甲沒有洗淨,裡面全是血,凝固的褐色血液。
薄莉神色漠然,一邊用手帕擦拭那些血跡,一邊環顧四周。
埃裡克不在房間裡。
她已經沒有力氣猜他在幹什麼。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思緒太亂,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大約早上五六點鐘,薄莉被噩夢嚇醒了。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剛要鬆一口氣,卻發現梅林太太的屍體也跟了過去。
警方從梅林太太脖頸上的小刀提取到了指紋,毫不費力地逮捕了她。
然而,審判的結果竟是,要把她永遠關在十九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