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曖昧
冉奶奶看著她,拾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撫摸,感嘆:“這是小虞吧?虞長山的孫女,長得真是漂亮啊,氣質好,像模特。”
“奶奶您真會誇。”虞聽笑著遞出手中的禮盒,“這是我和伶姐姐給您準備的一點心意,祝您長命百歲。”
向冉伶打聽了奶奶喜歡收集花瓶,虞聽特意去瓷都找了個陶瓷大師,花大價錢收了大師的一件收藏品當做禮物。
老奶奶笑了笑,讓旁邊的助手收下。
“欸,好,你們有心了。”
她仔細瞧了瞧虞聽,又看看冉伶,眼裡帶著憐愛:“小伶都長這麼大了,好像好多年沒見你了,奶奶都快不記得了。最近身體怎麼樣啊?要多吃飯啊”
虞聽幫冉伶回答:“伶姐姐說謝謝奶奶,最近很好,會好好吃飯的。”
見她們感情這般好,冉奶奶欣慰:“欸欸,好~”
往年的壽宴,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向來是她的長子和兒媳,因為虞聽身份尊貴,今年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她和冉伶,話題也大多圍繞著她們新婚妻妻倆。
示好、奉承。都顯而易見的想要跟虞聽拉近關係。
從前冉伶不會說話,個性又安靜溫柔,大家習慣了把她當成透明人,她好像有點不習慣這種場面,總向虞聽投去求助的眼神,虞聽落落大方地替她接下所有,給長輩夾菜、替她擋酒、替她接話匣等等等等虞聽含著金湯匙出生,去到哪裡都一副從容模樣,愛笑也懂哄人,把冉奶奶哄得喜笑顏開,直誇虞聽是個好孩子。
而向來是被捧在手心話題中心的冉雪卻被遺忘在了角落。她自己不出聲,大家也都知道虞聽跟她談過一段,怕尷尬沒人敢提她。就連坐在她身邊的冉父冉母都一個勁兒的為冉伶夾菜,跟虞聽說笑,顧不上她。
從家庭談到生意,從現在談到將來,全部心思都用在冉伶的身上。
彷彿顛倒了,冉雪的世界好像被毀掉了。
先前為了跟虞聽聯姻,她傷害了萊婭,沒想到卻被虞聽給戲耍了,後來迫不及待地飛法國,萊婭卻不見蹤影,無論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心力憔悴發揮失常,準備了整整兩年的音樂比賽輸掉了,就連最愛她的父母似乎都放棄她了。
落差感充斥著冉雪的內心,讓她一陣又一陣的鼻頭髮酸,瞥見虞聽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心理怨恨又懊悔。
一頓飯吃得格外煎熬。
八十歲的老太太身體好不到哪兒去,很快乏了,被管家扶上樓休息。幾個男人喝了酒,在酒桌上滔滔不絕。虞聽也喝了不少的酒,面色微微泛紅,偶爾禮貌應兩聲笑一笑,並不像開頭那般活躍了。
靠在椅背上,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了震,虞聽垂眸看。
【伶姐姐:聽聽想不想出去透透氣?】
虞聽抬頭看向她,她也正看著自己,眼裡有著心疼和關切。
——冉伶看得出她的倦怠。
【好啊】虞聽在手機裡
回她的消息:【伶姐姐要帶我去哪兒玩?】
冉伶其實很少來奶奶家,就算來了也通常是待一會兒就走,極少進老宅的後院。所以她也很陌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兒的。
但很怕虞聽在這兒被吵得頭疼。
冉伶:【聽聽想去哪裡都可以】
虞聽撐著下巴思量片刻,打字告訴她:【那你過來牽我,我就跟你走】
——去牽她?
聽聽是喝醉了麼?
冉伶心底霎時驚訝又柔軟,虞聽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牽她走,冉伶真的覺得這是一件太親密的事。當然,她對此一點兒抵抗力也沒有,抿唇一笑,伸手牽住了她輕輕搭在桌面上的手。
時間不必浪費在這些沒有必要的光景裡。其實冉伶也有私心,分開了兩天沒見,她早就想跟聽聽不被打擾地呆在一起。
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離開,耳邊的人聲嘈雜聲變成一片夜色的寂靜,有響亮的蟬鳴。
隱隱約約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一片湖,兩人牽著手走過去。
靠近了能嗅到水清新又冰涼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湖邊有路燈和長椅,冉伶想和虞聽在這裡吹風。
好在徹底入了夏,湖邊的風也是帶著股燥熱的,虞聽不用擔心她被吹得感冒生病。
說到生病,虞聽莫名奇妙地想到前段時籌備婚禮自己卻出國瀟灑,冉伶為了設計婚紗熬夜生病的事。
她當時在想些什麼呢?對虞聽傷心失望,卻還堅持要自己設計婚紗婚戒,熬夜熬到生病。她生病難受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呢?有沒有很怨恨虞聽,有沒有想要就此撒手不管了呢?
生病的時候本該很脆弱的,怎麼都沒給虞聽發條消息,或者說發條朋友圈讓虞聽知道,心疼心疼她。
並肩坐在長椅上,忽然很想看看冉伶,這樣的一股慾望蔓上了心頭——虞聽隨著心偏過臉,下一秒,她的唇瓣上抵上了一片冰涼。
虞聽一愣。
冉伶捏著一顆剛剝好糖衣的糖果,也怔然地看著她。
這樣對視在一起,一陣弱風拂過,冉伶睫毛也隨之顫了顫,怔忡地抿住了唇。
這個對視似乎打開了某個奇妙的開關,一些隱忍的情愫偷跑了出來。
路燈昏暗,月光脆弱,冉伶的眼眸比脆弱月光倒映著的湖水更瀲灩動人,無辜的藏著好多呼之欲出的秘密,藏著好多不為人知卻想獻給虞聽的她自己,蠢蠢欲動,渴望表達。
她這副表情,虞聽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她們在婚禮殿堂上,自己一時興起要低頭親她,她緊張又融化的神情。僅僅是一個吻就感動成了那樣。
安靜屏息的時刻耳邊的風聲開始變得格外清晰,風吹動細碎的髮絲打在臉上。虞聽看著冉伶的眼睛,半晌,不動聲色的將她遞過來的糖含入口中。
指尖空了,冉伶的呼吸一顫。她們短暫眼神連在一起的媒介消失,應當是輕鬆了的,冉伶的呼吸卻有些失落。
“謝謝。”虞聽彎起眸子,眼中帶著點點醉意的笑格外晃人。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很深邃很濃郁,看什麼都很深情,衝冉伶笑的時候也是,特別特別的有欺騙性。
虞聽感慨說:“都好多年沒有人給我吃糖了,伶姐姐,你怎麼這麼喜歡給我喂糖?當我是小朋友麼?”
記憶裡每次喝酒,冉伶都有糖果給她。像姐姐哄小孩似的。
冉伶在手機上打字:【聽聽喜歡麼?】
聽聽願意做她的小朋友嗎?
虞聽瞥了眼她屏幕,哼笑一聲,故意拖著更輕盈更狡黠的語氣:“當然喜歡啊,怎麼可能不喜歡,伶姐姐你這問的什麼話,姐姐給我什麼我都喜歡。”
她又開始叫“姐姐”了。冉伶對這人隨口就來的花言巧語既羞赧又喜歡。
聽聽喝多了就會變得很輕浮嗎?腹誹她,也忍不住回應她:【那我以後也都給你準備】
湖中有魚翻身跳躍,拍打出水花。
虞聽扭頭看向湖面,“嗯……好~”
她尾音上揚,似乎有意把氣氛撩撥得更曖昧些。
虞聽又在使壞,她能輕而易舉的洞悉冉伶,能看得出話,或者做些別的什麼.
虞聽故意裝作不知,似乎被魚吸走了注意力,盯著湖面沉默了下去。
她沉默不說話時冉伶總是會安安靜靜不去打擾她,現在也是一樣,伶姐姐陪她一起看魚,根本不敢主動。
酒喝得多了,酒量再
好的人喝多了也會受到一些影響。並不是神智不清,也不是難受想吐,而是一些別的感受,比如
忽然,身旁一向矜持的女人忽然轉頭看她,片刻後湊了過來,伸出一隻手扶住了虞聽的肩膀。
虞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便藉著力仰起身子,在虞聽臉側輕輕地親了一下。
輕得像羽毛飄下,劃過臉頰。
虞聽愣住,冉伶慢慢鬆開了虞聽衣領的布料,緩緩退出。
虞聽看著她還微微張開的唇瓣,腦海裡又莫名其妙地充斥著新婚夜冉伶的偷吻。
大概這就是酒精的影響,不斷的回憶起一些從前並不重視的事。
可惜當時她沒有睜眼,不知道冉伶深吻她時的表情。
沉浸在回憶裡,虞聽眼神微變,她啟唇,輕聲問:“你親我?”
明明是很輕的語氣,聽著像在質問,省去了“伶姐姐”這個前綴,變得格外有侵略性。
下一秒,後面忽然傳來雜聲,只見不遠處的冉雪摔到草地上,爬起來落荒而逃的背影都透露著氣急敗壞。
本以為伶姐姐主動親了她會臉紅心跳,緊張到呼吸都發抖,可她卻拿出手機打字告訴虞聽:【聽聽不是想氣小雪麼?我在幫你】
伶姐姐一臉的無辜。
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報復了,虞聽挑了挑眉。
作者有話要說
“想氣冉雪”詳情在23章末尾哦
聽聽被姐姐小小地報復了一下
大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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