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齡 作品

第 151 章 新婚。


而沈持這邊又是升官又是娶親,雙喜臨門,回到祿縣說起來,不是叫人家瞧著難受嗎。

沈持:“……”

只好打消了年後回祿縣探親的念頭。

過年間,沈持與即將上任的新京兆少尹林瑄還未交接,每日仍舊還要帶著京兆府的參軍們在京城四處巡視一番,好在這個年過得太平,倏然就到了正月初七。

皇帝與百官結束休沐開始早朝,各衙門也正經開門了。

林瑄穿上從四品的官袍來京兆府上值,跟同樣換了正四品官袍的沈持交接公務,二人相識這麼久了,自有幾分默契,不過用了十天半月便釐清了,都若釋重負,笑著祝彼此官途平穩。

正月二十二,沈持攜幾名官吏一道南下,前往黔州府。

一路上,桃花朵朵開。一行人至八日就到了黔州府。以沈持如今的官階,正四品的六部官吏,要住在當地府衙安排的單獨的宅院。

來迎接他的正是老熟人,俞馴,一見他就大笑道

,沒想到我們二人又一塊兒到這兒來了。

沈持一看俞馴這精神頭兒,就知道他在黔州知府的位置上乾的不錯,笑道:“本官就是投奔俞大人來的。(筆趣閣+小說)_[(.co)(com)”


俞馴哈哈大笑:“我怎麼瞧著沈大人這架勢,是同史將軍成親來了?”除了官吏之外,還有一輛馬車隨行,上面載著貼滿“囍”字的箱子。

“沈大人哪日成親,本官這就回去準備賀禮。”

沈持:“這個要問過史將軍才知,我此次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的,俞大人,我想在黔州城中置辦一座宅院,想請俞大人給我尋摸尋摸。”

他來黔地辦差,倒是能住在府衙裡,只是出入不方便,更何況有成親的打算,還是有一套自己的宅院自在。

俞馴跟他說,這個容易,這裡的宅子比京城的便宜多了,三五十兩銀子便可買一套小宅子,相當於京城二進院的,不過建築佈局稍稍有差別,但家眷人少的話也夠住了。

於是讓通判韓越領著趙蟾桂先去看宅子,在黔州城中最繁華的地段,有幾套不錯的宅子,全都空著,看樣子蓋起來還沒幾年,說是先前鹽務官奚文明斂財所得,被已故大理寺卿賀俊之查處後充了公,後來官府賣給私人,私人又要轉手。趙蟾桂看了一套最亮堂的,外牆和門都很乾淨樸實,問了價錢,要四十兩銀子。

他回去跟沈持說道:“這套是最好的了。”

沈持:“還能談價嗎?”

他今年升了正四品的戶部侍郎,一年的俸銀是四十八兩,這筆銀子他手頭是有的,並不是他去哪兒發了一筆橫財,而是離京的時候,戶部先支給他一年的俸銀,不是徇私,我朝的官員,娶親或是奔喪的,朝廷都會提前付給一整年的俸銀,讓應急用。

“大人去看看,”趙蟾桂說道:“要是中意的話,我去談談?”

到了這天旁晚,沈持跟著他去瞧了瞧,果然還不錯。於是次日讓趙蟾桂去周旋講價錢,他則去安仁縣的戍軍大營找史玉皎。

史玉皎就沒想到他這麼快又來了,而且這回身份更是金貴,已經是正四品的戶部侍郎了。

沈持來的時候她正在邊境上巡視,來不及更衣直接穿著鐵甲來見他:“我看朝廷公文,沈大人這次是來巡察礦務的?”

“嗯。”沈持說道:“這次意在大理國內的礦務。”

以她刀過竹解的性子,不喜這些彎彎繞,大抵只愛好“打過去奪過來就行了”的邏輯,因而沈持沒有對她說更細緻的事。

史玉皎帶著笑看了看他,她懂,朝廷在下一盤大棋。

聽說京城有人拋繡球擇婿,史玉皎逗他說道:“要是我在金城,我也拋一個給你。我的準頭可好了,一定能落到你手裡。”

沈持心想:你可別哄我了,萬一到時候你瞧上了別的男的,讓我看著眼睜睜看著你的繡球落到別人手裡,我可到哪哭去呀,不行不行。

等成親後再說。

“以後回京,你要想玩,我奉陪。”

史玉皎隨口應道:“好啊。”

“京城太遠了,”他換了個話題,對史玉皎說起臨近他們的,大理國國都鴨池城的美麗盛景,說那裡有一年四季開不敗的鮮花,說他總有一日要帶她去看看。

她眨巴著杏眸,靜靜聽她的未婚夫說起他的志向。

“我這次來,會停留許久,”末了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說道:“我們成親好嗎?”

史玉皎從他手中抽出她的手,扭過頭去,等再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她

的狻猊銀面,
叫人看不出臉面,她點點頭,輕聲道:“好,我們成親。”她從來不是扭捏的人。

沈持又牽起她的手:“我這就請人卜吉期。”

“我知道了,”她不肯再摘下銀面:“你回頭告訴我。”

……

吉日定在三月二十三。

沈持最終以三十七兩銀子買下了那套中意的宅子,打掃一遍,稍稍裝潢了下,又找木匠打了幾樣傢俱,收拾得像樣了,便告知史玉皎那邊可以來鋪房了。

當朝的鋪房是說女方的女方到男方家裡來佈置新房,把喜被鋪好,撒上花生、紅棗、桂圓,再將鴛帳掛好,房中的陳設擺好等等。

古人在嫁女兒方面,講究的是我的女兒去了你們家,雖是你家婦,但她用的一針一線,都是孃家跟陪嫁的,就是這麼的硬氣。

史玉皎的副將蘭翠帶著人來鋪房的時候,見了沈辭,從袖中拿出兩張銀票,全是整百兩的,說這是史小將軍的攢下的俸祿,先放到他這兒保管。

這哪裡是史玉皎要把銀子放在他這裡保管,不過是拿些銀子給他花罷了。

沈持:“這這……我不能收。”他說話都結巴了,從來沒這麼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