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齡 作品

第 160 章 “你收拾下東西,...

第160章“你收拾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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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只好作罷,送沈知秋出來的時候他語氣惋惜地說道:“唉,阿秋,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你說你在陳大人面前掉什麼書袋子呀。”

不是誰都能搭上莊王這艘大船的,失了這次機會可惜。

時序早秋,沈知秋拱手一揖,長襟落落秋風:“多謝岑舉人好意,在下家中還有事,告辭。”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回到家中。遇到沈正,把這件事說了,沈知秋嘆息道:“阿二哥,我算是瞧出來了,岑舉人哪裡是要抬舉我,他意在阿池哥。”

也不知道對沈持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正聽了說道:“咱們給阿池寫封信告訴他吧,讓他心裡有個底兒,自個兒掂量好壞。”

沈知秋當日便給沈持寫了封信,連夜寄出去。

……

岑稚滿懷期望去了京城,到了之後,莊王的人已經派人在城門口等他,說是要帶他去見貴人。

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帶著他駛進莊王府,停下來時候他已經在一處亭臺水榭前,上面坐著繡龍鱗紋的蕭承鈞,他說道:“你就是沈大人的同窗岑舉人?”

陳世儀說道:“岑舉人,這是莊王殿下。”

岑稚有點驚惶,他趕緊給蕭承鈞施禮:“莊王殿下。”

“快快請起,”蕭承鈞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本王與沈歸玉相熟,岑舉人不必多禮。”態度很是出人意料。

岑稚依舊拘謹。

莊王又說道:“你是沈歸玉的同窗,情誼自然深厚,此次去鶴州與他久別重逢,說起志向,請岑舉人多提提本王。”

九曲十八彎的措辭聽得岑稚一陣頭大,雖然他竭力朝好的方面想——一邊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賊船,賊船?莊王殿下是聖上的大皇子。

哪艘賊船能有這樣的出身。

“下官必定盡心盡力,”岑稚說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莊王給他安排的鶴州府教諭——一個經辦地方官學的微末小官:“不負殿下所託。”

莊王閉上眼睛微一點頭,命他退下。

岑稚在京城暫住下來,等著吏部的公文一下發,就起身前往鶴州府。

……

西南一隅,七月中,處處好鳥不離花左右,閒山分佔水東西。

這天,史玉皎安插在大理國的探子傳回消息,她叫蘭翠特地來鶴州告訴沈持:“打聽到了,彝族土司左靖的女兒左文嬙嫁給了段思倉的第二子段清來為王妃,她育有一女,前陣子世子段清川與她丈夫手足相殘,為了報復段清來,他將二王子府的女眷全擄掠到了他府中給他做妾。”

“聽說左文嬙不堪受辱,”她又說道:“從世子府跑出去,至今沒有露面,不知躲在何處。”

沈持:“……”瘋子。著實不敢想象這是那個長相斯文的段世子幹出來的事。

然而似乎是老天要給他撒一個良機,叫他有所作為。

沈持沉思片刻後欣喜道:“我知道了,多謝蘭將軍。”蘭翠笑道:“沈大人打聽她做什麼?”

“想看看左氏土司與大理段氏的羈絆有多深,”沈持沒有瞞她:“倘若我朝想與之結交的話,有幾成把握。”

蘭翠看著他書房張貼的大理國的地圖,思索著說道:“這就是遠交近攻嗎?”伺機吞併與我朝接壤的昭通郡,而去結交金沙水那邊的左氏土司。

沈持淺淺笑道:“……蘭將軍這麼一說,

算是吧。”沒想到他乾的還比較專業。

“可有法子找到給她捎句話?”

“要花一番功夫☉(筆@趣閣小說)☉[(.co)(com), ”蘭翠說道:“不知沈大人要帶什麼話?”

“問她想不想回自己的孃家。”沈持說道。

蘭翠一驚:“若她想回去呢?”

沈持:“告訴她,可以繞道鶴州,我必全力護送她回左氏土司。”等左文嬙到來,他們就跟左氏土司搭上線了。

“就算她想,可她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蘭翠搖搖頭:“只怕根本出不了鴨池城。”

沈持鄭重地說道:“蘭將軍,要是她願意來鶴州,我來想辦法。”

蘭翠點了下頭:“我讓探子想辦法先找到她。”又嘻嘻笑道:“沈大人的腦子就是比別人好使,擱我,我哪裡會想到還有這麼個人或許能為我們所用呢。”他太出其不意了,旁人抓拍腦袋也想不到。

“有勞蘭將軍了。”沈持作了個揖說道。

蘭翠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不過三四天,就給沈持帶來了好消息——在大理國的探子找到了左文嬙,並轉達了他的話,又帶回來句話,她想回歸左氏土司,正設法從鴨池城跑出來,若有可能,請他們接應一下,若能活著回去,日後必定報答恩情。

沈持立刻去黔州府找知府俞馴:“俞大人,勞煩你挑一家近來去鴨池城做生意的商行,給二王子妃左文嬙送些財物,若還有餘力的,幫她一幫。”

俞馴說他親自去辦這事兒。

史玉皎聽說之後跟沈持說道:“光靠行商只怕不行。”於是她遣了幾個兵士悄悄潛入大理國,等著助左文嬙出城。

在等左文嬙音信的同時,沈持收到了沈知秋的來信,看完來信他皺眉說道:“岑稚糊塗。”

莊王蕭承鈞此番奪嫡之心太張揚了,就算原本有五六成的把握,只怕很快要被他自個兒給作沒了。

莊王這人,沒有帝王的城府,沈持判斷他是成不了事兒的。

又一想到自家堂兄弟不被名利所誘,這樣謹慎,沈持心中感慨良多,提筆給沈知秋回信,這是他第一次與堂兄弟間信件來往,想了許久才下筆,一氣寫了很厚的一封信,信中提及諸多寫科舉文章的技巧,他想著,但願對他們有用處吧。

寫完擱下筆,已是四更天時分,天快大亮了。

沈持在書房的長凳上和衣而臥,沉沉睡去,好夢做到一半時,門外“咚”地一聲將他驚醒,是蘭翠的聲音:“沈大人。”

聽到敲門聲,趙蟾桂飛快去開門迎客。

沈持則用清水漱了口又拿巾帕抹了把臉,從書房出來後,只見蘭翠領著一個披斗篷的女子站在院中,那女子的背上還揹著一個看樣子還在睡覺的孩子,他訝然道:“蘭將軍,這是?”

女子屈膝一禮,隱約可見掩住的一張蓬頭垢面的臉:“妾身左文嬙,見過沈大人。”

她語調生澀而怯,一說話,背上的女娃兒被驚醒,琉璃般的黑眸直直看著沈持,忽然“哇”地大哭起來。

左文嬙難堪地說道:“她餓了。”她們母女在鴨池城飢一頓飽一頓的,昨日好不容易逃出來,哪裡敢停留,直接奔鶴州來了,幾乎一天一夜未飲水進食。

“趙大哥,”沈持說道:“先帶她們母子去住下,吃了早點再說。”

看母女兩個驚魂未定的模樣,先安頓下來再說別的吧。

母女二人被帶下去之後,蘭翠手上轉著她的短劍,說道:“她跑來鶴州,大理段氏很快會發現,沈大人早些想想

應對之策啊,我向大人交差了,告辭。”

“告辭。”沈持將她送到門外。

他回屋略吃了些早點,到前院的衙門裡看了半日公文,午後小憩醒來,好巧,段世子遣段仲秀追來了,見面客套地說,大理與中原遙相觀望,既然都不礙著對方,沒必要鬧太僵,咱們和和氣氣,各自為政不好嗎?

沈持只淡笑不接話茬。

段仲秀不兜圈子了,他開口索要左文嬙母女二人,還故意羞辱沈持說,如果你沈大人缺女人,他可以送一馬車豆蔻佳人來任君恣意享用,何必執著一殘花敗柳……

沈持對著段仲秀笑了笑:“各自為政啊,不好。至於佳人嘛,讓段世子留著自己享用吧。”

“沈大人,左氏畢竟是段世子府裡的女人,您看?”段仲秀心虛地說道:“能不能讓在下把她帶回去?”

沈持簡單簡單兩個字:“不能。”話不投機懶得費口舌,說完,命趙蟾桂送客,把段仲秀轟了出去。

他現在硬氣的很呢。

又幾日後,皇帝蕭敏批覆了他的奏疏——在工部堪到巖金礦後,向那邊派遣駐兵千餘人。此次抽調的是長沙府的府兵,由彰武將軍燕正行率領,算著他們行軍的腳程,大抵十天半月抵達金沙水。

太好了。

沈持又給皇帝上了一本奏摺,詳細述說了彝族左氏土司與左文嬙的事,他向朝廷請示,想於近日出使左氏土司一趟,將左文嬙護送回她的孃家。

當然,意在說動左氏土司歸順朝廷。寫完之後,八百里加急送進京城。

不幾日後,皇帝批覆,允了他的請求。

這陣子左文嬙母女二人在這裡衣食無憂,很快養得水靈靈的,舉手投足間盡顯身份矜貴,但她歸心似箭,眉間籠著一層化不開的愁緒,每每見著沈持,都要打聽何日送她回孃家。

“趙大哥,”沈持終於下定決心,對趙蟾桂說道:“你收拾下東西,咱們過幾日去一趟金沙水那邊的左氏土司。”他想要見見執掌彝族左氏部落的土司左靖。

“大人,”上次沈持遇刺後,他如驚弓之鳥:“去哪裡做什麼?”畢竟出了鶴州城就是大理國的地盤了。

好好的在鶴州城待著他們還想方設法來殺他呢,別說自個送到人家門上了。那還能讓他活著回來嗎。

沈持:“咱們扮作行商,等燕將軍路過時跟在將士們後面,不會有多大危險的。”

趙蟾桂:“大人,你要不要跟史將軍說一聲?”嗯,夫人肯定不讓他去的,太冒險了。

“不要告訴她,”沈持說道:“免得她為我操心。”

趙蟾桂瑟瑟發抖:“大人,那回來夫人要是很生氣抽你鞭子怎麼辦。”他聽說過史玉皎拿鞭子抽副將周勝的事,一鞭子下去揭下一層皮肉來……

沈持一咬牙:“那……那我去跟她道個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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