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大女孩 作品

第 102 章 荒星18

 安命掏出自己的光腦,大概看了一眼。

 對著恐襲本身的消息倒是層出不窮,隨便一刷就能看到新的進展,但關於恐襲幕後主使,卻是一直沒有回應。

 按道理來說,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的一半黑夜與白天,換到整個聯邦就是,聯邦的一半人都是甦醒的。

 這個點還不回應,就太過蹊蹺。難免引得民眾質疑。

 不過,調查的結果出來也沒什麼,因為祁連天已經死了。

 雖然這是事實,但結果出來大眾可能未必會相信,只會以為祁連天的死是什麼更深重的陰謀。

 安命已經能想象到到時候的評論了。

 [唉,聯邦。唉,資本。唉,世家。]

 那個時候,也許還會被寫到某個傳記書中,然後這場可怕的陰謀也許會被命名為xx門。

 畢竟聯邦政府可沒什麼公信力。

 就像是塔西佗陷阱。

 不管怎麼樣,不管採取什麼措施,都會遭到民眾和輿論的質疑與譴責,導致進一步的失信。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給祁連天的死再來點戲劇與反轉,民眾就會相信自己推理出的真相。

 安命託了託下巴。

 ……操控輿論啊。

 讓安命在意的,是她自己。

 在她的有意下,自己也被牽扯進這場由自己設計的旋渦,在一連串的案件中,因為信息差,沒有一件事情是由警方或者其它人控制,只有安命自己推波助瀾。

 在撲朔迷離的案件中,她是完美的受害者。

 她被栽贓,被陷害,別人為了攻擊她落馬,不惜策劃一場恐怖襲擊。但這場恐怖襲擊又被提前預告,堪稱離奇!這種戲劇性又給她帶來了更多的討論度。

 但後續,並不在安命的推動中。

 有人把她捧為個人奮鬥的典範,把她當成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把她當成清正廉潔的希望。

 這種聲勢幾乎成了一個統一的集體,讓人懷疑喊幾句口號,就能被反□□批鬥上。

 當一個人的討論度,影響力過大,那麼這個人勢必會給社會帶來各種各樣的影響。

 她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被簇擁到頂點的符號化的存在。

 老實說,這種感覺不可謂不好。

 但這種聲勢下,緊接而來的可能是反噬。

 安命用自己的賬號發佈了聲明,表達了自己的中立,以及希望以官方為準的套話,最後,安命還不忘記在結尾說,希望大家關注新的作品。

 這些話沒有賣慘和引導,一發出來在易受擾動的現在便引起了關注。

 安命還聯繫了悲傷土豆條,希望她能在怪談研究會內部進行一些不方便她本人來說的約束。

 她的話會被逐字解讀,任何利益相關的潛臺詞都會被瞬間知會。

 海因斯科技朝安命發來了訊息。

 [我看到了您最新的聲明。]

 [我沒有什麼冒犯的意思,但是,這本來是宣傳我們下一部遊戲的好機會。]

 【我不是在末尾提了下,下一部怪談嗎?】

 安命把光腦放下,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交流是一件麻煩事。

 她準備把下一個怪談的溝通工作放在漫長的飛船旅行中。

 她處理工作的時候,替死鬼也在一旁安靜地待著,直到安命放下光腦,替死鬼才問:“接下來的怪談,沒寫完的怪談,這是什麼樣的怪談?”

 “可以期待一下。”安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回答。

 “它們會想殺了你嗎?”替死鬼問。

 安命側頭看向替死鬼。

 在剛剛等待的過程中。

 替死鬼明白了為

什麼安命要問,自己能不能知道她的位置。

 所謂的命運只是一根根無法掙脫的線,只要扯上了一丁點關係,都會被牽拉著走向最終的悲劇。

 一切的悲劇都來自她。如果即將誕生的怪談不想接受苦痛的未來,殺掉安命是唯一的辦法。

 更恐怖的是,怪談能成為怪談,一定有著扭曲的恨意以及惡意。

 就像是替死鬼正在荒星作亂的同胞一樣。

 安命沒有回答,只是有點隨意地歪了歪腦袋,她猜替死鬼應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

 替死鬼、或者說她這具身體的眼睛很大,甚至顯得天真。當她很安靜地凝視的時候,那雙眼睛使她的臉流露出一種悲哀的善良的表情。

 “沒事。”安命說。

 【怎麼會沒事啊……】一直沉默的系統小聲說道。

 放縱的輿論下,如果怪談真的興風作浪,被發現和安命有關係,那個時候她會迎來十倍百倍的抨擊。

 以及生命的威脅,設身處地,如果悲劇全部來源於一個人,那麼毫無疑問會走向復仇。

 更別提,還有每次怪談結束後,生命力的透支,這種情況下,放棄怪談才是最好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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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命往外走的時候,看到大廳寬闊的位置已經被佈置上各種各樣的銀白色儀器,

 透明的光幕正播放著波動的圖像。

 安命上網的時候看過,叫異常波動檢測,用來檢測異種出沒。

 不過,這種設備在異能者和異種的戰鬥中,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因為,異能者行動在檢測中,波動等同於異種的行動波動。

 再往下的時候,安命還能聽到一些檢測人員的討論。

 即使易傳事先交代了任務,但別墅內人影走動間,還是有人都看到了易傳被帶走。

 只是因為易傳臨走前的囑咐,維持著最後的秩序。

 “那群人不是我們協會的吧、好像是——”

 安命上前拍了拍討論的人的肩膀,道:“別分心,早點處理完就回去休息吧。”

 這人一愣,抬起頭打量著安命,但安命的臉從來沒出現在各種面向大眾的宣傳中。

 但安命沒等這人詢問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了。

 打聽鍾潔的位置不是一件難事。

 安命查了查地圖,鍾潔屬於協會工作人員,距離祁連天的別墅還有段距離。

 但現在這樣子,也只能靠走。

 安命還有點擔心,自己走到的時候,鍾潔會不會已經睡著了。

 如果她今晚真的能安詳入睡的話。

 外頭雨已經停了,只是走路的時候還會感受到雨水的溼潤,因為排水系統存在,這點行走的溼意也馬上會所剩無存。

 安命剛離開別墅,就看到了一個在不遠處站立的人影。

 茶褐色的頭髮,是替死鬼。

 “你是來找我的嗎?”安命走上前,語氣平緩問。

 替死鬼在夜色中輕輕點頭。

 “那行,跟我一起走一段吧。”安命跟著地圖往前走,找著鍾潔的宿舍。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安命問,她語氣淺淡的就像是爭吵沒有發生過。

 “我看著一群人往這裡走,就感覺你在這裡。”替死鬼誠實道。

 顯得好像安命很能惹事一樣。

 安命輕輕笑了下:“對,確實是被我叫過來的。”

 “所以,你其實感知不到我的位置。”

 替死鬼腳步微妙一頓:“在你寫完怪談之後,就感覺不到了,不過在落筆之前,一直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指引。”

 安命並沒有因為這個答案放鬆下來。

 系統顯然也意識到了,發出一陣合成的抽氣聲。

 “什麼樣的指引感?”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疼痛的時候,其實很清楚刀子在哪個方向割。”替死鬼想了想。

 不是什麼美好的比喻。

 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如果這種牽扯感存在於怪談未結束的時候。

 那安命手下正好有未結束的怪談。

 她為了全息遊戲寫的文本與稿子。

 接下來的路一直安靜無聲,直到安命到達屬於員工的宿舍,這裡和祁連天那種獨棟別墅不同,更接近現代化的公寓。

 安命很不擅長應對這種建築,這裡的人習以為常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還有點新奇。

 不過有系統在,所以還是頗為順利地進入宿舍。

 但安命解開門禁進入的時候

,替死鬼的動作詭異地停頓了半晌。

 “怎麼了?”安命撐著宿舍的門,在系統提醒是自動的以後,又默不作聲把手收回。

 替死鬼快步跟上:“沒什麼…”

 協會的宿舍豪華得像是什麼酒店的大堂,還是科技簡潔風,哪怕是半夜,門口依然有著微弱的照明。

 只不過在深的地方,還是黑漆漆一片。

 “這是宿舍嗎?”

 “嗯。”

 “女生宿舍嗎?”

 “嗯。”

 安命怕惹起不必要的動靜,也沒開燈,但真走進了漆黑的走廊,才發現裝了感應式的燈條,維持著最低的照明。

 替死鬼覺得有點奇怪。

 正常人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時候,來女生宿舍?

 她跟在安命後面開始維持不住嚴肅的表情,沒忍住小聲問:“找誰呀,這個時間,大概已經睡了。”

 “嗯,不過也不能等到明天。”安命同樣小聲回答。

 等到明天,接她的飛船就應該到了。她必須在去荒星之前找到血線。

 “這樣啊。”

 又上了兩層樓,替死鬼又沒忍住,這次她說:“其實,我能換很多皮囊的。”

 “噓。”安命停下了腳步。

 她前面就是鍾潔的宿舍。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敲門沒人答應的準備,或者開不了門怎麼找血線的構思。

 但事實上,連門都沒鎖。

 門微敞著,裡頭沒有一點光亮。

 安命略微屏息,走近觸發了感應燈。

 往裡頭看的時候,屋內空無一人。

 “……我就知道放著不管會出事。”

 ——

 鍾潔今晚一直處在一種不安中。

 不管是發現網上沸騰的恐襲,還是如實演繹在協會內的一切,她都隱隱約約覺得不詳。

 這種不祥,在聯繫不到易傳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她很清楚,今晚一定是怪談bking的謀劃,同樣,鍾潔還記得,和怪談bking交談過的男人的反應。

 不安混亂。

 他口中的怪談bking是一個冷漠瘋狂的殺人犯,偏偏他又沒有虛言。那麼今晚過後,怪談bking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情。

 晚上她輾轉反側,不管怎麼樣都覺得夜色中有一雙眼睛在凝視著她。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能想到一些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