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230. 團聚番外(一) 你踏足此處時……

   又一場鋪天蓋地的雨悄然落下, 取代了北部漫天的風雪。

    當盛夏時節來臨,玫瑰開遍山野的時候,許岑風才恍惚明白, 萬物榮枯都自有他的道理。

    索裡蒂亞密林經過將近一年的開發,旅遊建設終於初見成效,無論是野營體驗還是峽谷漂流,亦或者奇珍異獸,都在帝都掀起了一場不小的熱潮,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絡繹不絕,讓這片曾經的神禁之地變得異常熱鬧。

    “快快快, 趕緊把被雨澆壞的玫瑰花清理一下,這裡可是曾經埋藏汙染源石的地方,上面投資了不少星幣才重新復原這片花海, 晚上要來一群貴客, 如果敢掉鏈子看我怎麼扒你們的皮!”

    “放心吧園長, 這麼大一片山呢,澆壞一點不影響的, 幾個小時就清理乾淨了。對了,來的都是什麼貴客,景區經理居然特意清空了場地,專門給他們預留了一條旅遊線路。”

    這可都是嘩啦啦的星幣呀, 負責修剪花枝的員工看著都覺得心疼。

    管理花圃的園長聞言正欲說些什麼,不遠處忽然駛來了幾輛黃色的觀光大巴。這些車在路邊的休息站停靠後, 陸陸續續下來了一群穿著黑金色軍裝的北部軍雌,腰間門佩槍,看著便不好惹。

    “噓,是北部的那些傢伙, 趕緊幹活!萬一惹了他們有你的槍子兒吃!”

    許岑風今天是來視察環境的,畢竟索裡蒂亞密林由西部和北部共同開發,他就是中間門人。今天下午那些朋友都會抵達密林,於情於理他都該重視些

    許岑風舉著望遠鏡,看向遠處連綿起伏的玫瑰海,此時太陽恰好從群山那頭緩緩落下,暗藍色的天空染上了一抹橘子色的晚霞,下方的玫瑰熱烈如火,讓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許岑看了片刻,將望遠鏡遞給旁邊的侍從道:“昨天剛下過雨,讓他們把泥路修一下就好,那些打落的玫瑰就不用管了。”

    侍從猶豫出聲:“可是那些玫瑰枯萎了會發黑腐爛,會不會影響觀看?”

    傍晚涼風習習,許岑風墨色的髮絲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他忍不住眯了眯眼,聲音卻不急不緩:“鮮花本來就會凋落,這沒什麼,如果一個個都完美無瑕,和薩利蘭法那些仿真花有什麼區別?”

    語罷又道:“去吧,我約了朋友,他們很快就會到了。”

    法厄斯穿著一身軍裝,黑色的及膝長靴大咧咧踩在泥地裡,絲毫不在意那些黃褐色的泥漿。他隨手扯了扯衣領,只覺得雨季天氣悶熱,本就沒怎麼扣好的襯衫頓時散開了大片,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皺眉道:“約的什麼朋友?不是說好了就我們兩個出來嗎。”

    許岑風瞥了眼從來不肯好好穿衣服的法厄斯,伸手幫他攏了攏襯衫衣領:“一些西部的老朋友,你也認識的……衣服穿好。”

    法厄斯嗤笑一聲,骨子裡就野性難馴:“我可不是西部那些裝模作樣的傢伙,還要遵守什麼雌君守則,這也不能露,那也不能露。”

    他說著用指尖在許岑風下巴上輕輕勾了一下,觸感溫熱細膩,像極了調戲:“你說是不是?”

    旁邊的部下見狀紛紛扭過了頭去,全當沒看見,心中卻暗自羨慕首領找了這麼一隻漂亮且脾性好的雄蟲。

    許岑風對於法厄斯這種出格舉動大部分情況下都採取了放縱態度,見狀也沒躲避,只是笑看了他一眼:“也是。”

    他語罷真的沒管了,甚至將法厄斯剛剛拉好的衣領又重新拽了拽,恢復成剛才的樣子,這才收回手。

    做完這一切,許岑風轉身朝著前面走去:“走吧,去前面露營的地方看看食材準備好了沒有,否則今天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法厄斯額頭的青筋跳了一瞬,這和他想象中的情況一點也不一樣,許岑風難道不該吃醋嗎?難道不該把他的衣服強行扣好嗎?對方就這麼任由自己的雌君衣衫不整?!

    “該死!”

    法厄斯低低咒罵一聲,一腳踢飛了路邊的石塊,帶著部下大步跟了上去。

    許岑風單手插兜站在路口等他,回頭一看,就見法厄斯臉色臭臭地跟了上來,襯衫扣得整整齊齊,連脖子根都沒露。

    許岑風見狀絲毫不訝異,彷彿早就料到法厄斯會這麼做。他走上前牽住對方的手,見後面跟著一大群護衛隊,出聲道:“讓那些部下找個地方休息吧,密林裡很安全,不會出什麼事的。”

    法厄斯瞥了眼他的動作,面色稍晴,頭也不回的對那些部下吩咐道:“你們下去,守在附近,不用跟著了。”

    “是,首領!”

    這裡離霍斯堡很近,而且法厄斯本身就是S級雌蟲,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有一拼之力,故而那些部下猶豫一瞬就散開了。

    法厄斯眼見他們離開,這才攥住許岑風的手腕,毫無預兆將他拉進了旁邊的樹林,力道略顯粗魯的將他抵在了樹幹上,聲音低沉不樂:“許岑風——”

    許岑風感受到法厄斯極其不爽的心情,不由得笑了笑。他身形一轉,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對方反抵在了樹幹上,薄薄的一層衣服根本擋不住體溫,耐心詢問道:“怎麼了?”

    法厄斯幽綠的眼睛盯著他,皺了皺眉:“你就不怕別的雄蟲看見佔我便宜?”

    他指剛才敞開衣服的事。

    有時候上位者的心思就是這麼複雜,順著他不行,逆著他也不行。

    許岑風聞言斂眸,用指尖隨意撥了撥他的領口:“怕,所以讓你把衣服穿好。”

    法厄斯咬牙切齒的提醒道:“可你剛才把我衣服又重新拉開了!”

    這讓他覺得許岑風不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