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娘 作品

第40章 第 40 章










應隱安靜聽著,黯藍色的夜幕下,她的目光越過窄窄的蛋卷長桌,看向商邵。









水果的香氣一蓬一蓬,那種甜味的熱烈瀰漫了她的呼吸。









harry說的每個字,她都感同身受。









他就是一個輕輕瞥你一眼,就能令你感受到強烈宿命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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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的發電機功率很大,聲音隆隆,對動物很不友好,因此只運作到八點,八點後,黑夜徹底來臨,全營地也進入靜默,只靠各自帳篷中的馬燈照明。









這裡淡水有限,應隱只很簡單地衝了個澡,進了帳篷就開始打噴嚏。









她的行李丟得一乾二淨,下午的行程又匆忙,商邵只來得及讓人給她備了些基本的貼身衣物,睡衣之類的是不必想了。他把自己襯衫扔給她:“將就穿,彆著涼。”









他的襯衣絲質挺拔又柔軟,應隱徑直套上。好寬鬆的廓形。









她偏過臉去,將袖子很認真地往上疊了一疊。









懸在帳篷頂端的燈光昏暗,溫柔地攏著她微溼的髮梢。









商邵吃過了藥,回眸時見了這一幕,話到嘴邊倏然忘了,目光耐人尋味地停留在她身上。









那是一種很剋制的耐人尋味,帶著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晦暗的沉迷。









應隱疊好袖子,抬起臉時,眼前的男人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手中的一小瓶純淨水已被他飲盡。









“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心血來潮了?”他漫不經心地問。









“敢。”應隱眼神明亮:“為什麼不敢?”









商邵笑了一聲:“過來。”









應隱原本雙膝跪在氣墊床上的,聽了他的話,直起身子邁出一條長腿,赤腳踩在暗紅色的佩斯利花紋地毯上。









商邵就著她彆扭的姿勢圈住她。白色襯衣下原來藏著那麼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









他的手掌折住她腰,燈光下,深廓英挺的臉俯近她,聲音很低地問:“刷過牙了?”









應隱驀然被他問得發窘,知道他即將要做什麼,心跳在胸腔裡亂七八糟。









這帳篷是否太擋風,否則空氣怎麼會如此閉塞,讓她呼吸不暢,面上一潮一潮地熱。









應隱輕微點了下頭。









商邵目光盯著她右耳垂上的那顆淡紅小痣,沉下去的一把嗓音帶著顆粒感,語調是那麼緩慢優雅:“很認真地刷了麼?”









這叫什麼話?問的是刷牙,但總讓人疑心有別的蘊意。









可是他嗅著她的髮香,氣息滾燙地輕薄在應隱的耳廓,讓應隱撒不了謊。









“認真地刷了。”應隱輕熟的聲線帶上不明顯的顫。









從裡到外,仔仔細細,漱了不知道幾遍口,口腔壁和舌尖都發澀。









要吻上的時候,商邵的唇停住。他屈起的指側輕撫她臉:“不應該親你,省得你又感冒。”









應隱抿了下唇,想抗議他的戲弄時,小巧的、從未被人光顧過的耳垂,落入了他溫熱的吻中。









像是有什麼電流從脊背躥過,應隱僵硬在他懷裡,從骨縫裡滲出細密的、酥麻的抖。









她閉起眼,雙手攀緣著他肩,在他的吻中那麼自覺地仰起了脖子,側過了臉。









修長的天鵝頸,在慘淡的燈光下也散發出瞭如珠如玉的瑩潤光澤。那裡面掩著她情難自禁的咽動。









原來他的唇舌那麼厲害,不只是會親吻嘴唇。









她連耳垂上的痣都招架不住他,被如此慢條斯理地吻弄,溼漉漉的。









頸項上是什麼時候蓋住了他薄繭的手,下頜又是什麼時候被他虎口卡住的,應隱一概不知,只知道脖頸的細膩被他的唇反覆流連,連同著那根露出的鎖骨。









襯衣的螺鈿紐扣散了數顆,領口從她肩頭朝一側滑落。









“商先生……”應隱難以自控地叫他,也不知是跪得久了還是如何,她左右支絀的腿、她的身體都發起抖來。









“怎麼?”









應隱眼眸溼潤可憐:“膝蓋疼……”









商邵低啞地失笑一聲,幫她把衣領攏好。









他的欲潮來得快,去得也迅速,彷彿是受他召喚為他所控。









他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神情已經恢復不動如山的那種淡然:“睡覺吧。”









氣墊床發出一陣一陣咯吱輕響,是應隱坐了回去。晚上果然降溫快,她展開羽絨被子,裹住自己,兩頰紅紅的:“我想借你手機用用,方便麼?”









商邵便把手機拋給她。









應隱其實不想應對國內那一堆爛糟事,但今天到底是她生日,她最起碼應該跟應帆打聲招呼。









接過手機,她先給應帆打了個電話。









應帆看到香港來電,估計以為是詐騙電話,接起來時語氣很敷衍,直到應隱叫了她一聲:“媽媽。”









“你手機呢?打你電話一直關機。跑香港去玩了?”









應隱老老實實地:“手機被偷了,這個是我朋友的。”









朋友?









商邵饒有興致地輕瞥了她一下,眸底晦色還沒消退。









應隱被他的戲謔弄得呼吸一緊,心不在焉地聽應帆絮叨了一陣,報平安道:“知道了,沒什麼,就是怕你擔心。”









她跟媽媽打電話的模樣很乖,像個細路妹。









應帆嘆了口氣:“你還知道我會擔心你啊,大生日的在微博上被罵成那樣,又找不到你人,別說我,俊儀也急死了。”









應隱怔了一下,“誰罵我?為什麼要罵我?”









輪到應帆發怔:“你沒看微博啊?”









“還沒來得及。”









她現在對登微博有種抗拒感,寧願玩小號,也不樂意上大號去營業。聽應帆一說,她擰起眉,在商邵手機的應用裡找到微博,點了進去。









品牌給她買的那條#又到了應隱說得償所願的日子#,她是知道的。除此之外,熱搜並沒有她的名字啊。









手動搜索,進入實時廣場。









營銷號的通稿鋪天蓋地,都說阮曳從她手中搶了角色,但沒人罵阮曳。









道理很簡單,沒有傻子會選擇在應隱生日時,歡天喜地地昭告天下,說自己搶了她角色。









阮曳不是傻子,所以這個通稿,只能是應隱安排的。









實時都在罵她和麥安言,說他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欺負公司小白花,是十二年一脈相承的骯髒手段。









應隱的表情凝固只在一瞬間,商邵斂了神色,蹙眉問她:“出什麼事了?”









“我……”應隱緊鎖眉頭,“說來話長,商先生,我先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