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娘 作品

第125章 第 125 章

 商邵哭笑不得,將房本捺在地上,一手撐著,欺身上去:“這些也算?”

 “怎麼不算……”在與他的近在咫尺中,應隱的聲音弱下去。

 商邵與她鼻尖貼著:“後來呢?正式交往後,什麼時候吵過?”

 “有啊,你吃薑特的醋,吃柯嶼的醋……”應隱臉紅起來,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

 商邵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彷彿是經她提醒才想起來這些,而後說:“angry sex不算吵架。”

 應隱:“……”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邏輯自洽。

 “所以,”商邵定論,“確實沒有吵過。”

 應隱真受不了他,又被他落到唇上的若即若離的吻而弄得神思恍忽,聲音和氣息含混成甜熱的一片:“歪理……你怎麼說出口的……”

 商邵笑個不停,把她圈抱到懷裡,一邊吻她的面頰,一邊說:“日子還很長,確實不能保證我永遠都不會惹你生氣。不過這裡也夠寬敞,實在氣我,就罰我去二樓或書房,怎麼樣?ray那裡也可以。小別墅太遠,哄起來很慢,你平白多生氣。”

 “氣到不想見你怎麼辦?”應隱不依不饒。

 商邵按著她的腰肢,另一手托起她的臀。明明在討論氣不氣,應隱卻也雙手勾纏著他的頸項,配合地跪坐進他懷裡。坐好了,她垂眸,等著他的回答。

 商邵仰起臉,喉結隨著講話而滾動。

 他勾起唇,有商有量地說:“我想,我應該罪不至此。”

 “誰知道。”應隱想了想,“萬一你——”

 “不會。”他打斷她。

 “那萬一——”

 “也不會。”商邵輕慢篤定的三個字。

 “或者——”

 “還是不會。”

 應隱不服氣:“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

 “所有會讓你生氣到不想見我的事,我都不會做,也不會給它們機會發生。”

 應隱想不通,怎麼明明結婚了,她的心還是會為他一兩句話而砰砰亂跳。她因為心動而出現兩秒的語塞,反應過來時,將臉埋進商邵的頸窩,麵皮滾燙得厲害。

 商邵失笑,把她摟抱得緊緊的。

 “那你也不知道哪些事是會讓我生氣到那種地步的事,你怎麼規避 ?”應隱仍然埋著臉,甕聲甕氣地說。

 “我當然知道。”商邵親一親她的耳垂:“或者……你想給我列個清單也可以。”

 應隱當然沒給他列清單,但小別墅也還是沒賣。後來有一次,是約好了看一出舞劇,商邵卻因為突發的公務而絆住了腳步。

 應隱是有些失落和生氣的,因為那舞劇是國外的劇團,這是在內地的最後一場了。她呢,又總有點莫名的心癢,似乎想看一看商邵哄她的樣子,便自己開了車去小別墅。

 等紅綠燈時,腦海中鬼使神差地略過一幅畫面,是商邵捧了花,一心一意又行色匆匆地上三樓哄她,卻撲了個空的畫面。他一定很茫然,心裡一沉,因為小別墅代表了她“生氣到不想見他”,而這爽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且出於不可抗力。

 綠燈亮起,應隱踩下油門,本該直行的,卻在下個路口調頭。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商邵可能的茫然和怔愣,她心口就堵得厲害。

 回了家,偷偷跟俊儀說了。俊儀還當是什麼事呢,蹙眉認真地聽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就是’作‘。”她敲著拳:“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胡說八道。”應隱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

 俊儀認真地看她:“可是你心疼他,所以作不起來。”

 應隱抿著唇,嘴硬:“也不是心疼。”她極力輕描淡寫:“只是覺得小題大做沒意義。”

 “嗯嗯。”俊儀點點頭。

 “你別不信。”應隱擰眉。

 “信信信。”

 商邵那天晚上回來得很晚,臨近凌晨一點。應隱還沒睡,坐在臥室的那張沙發上看書。門打開時,溫熱的夜風跟著湧入,帶來強烈的一陣花香。

 他果然是抱著花回來的,花瓣上沾染盛夏深夜的露,那夜露又沾上他淡藍色的襯衣衣襟。

 很大的一束,應隱叫不出名字,只知道火烈鳥似的粉,純粹而熱烈。

 商邵一手挽花,隔著沙發靠背俯下身去,唇在應隱的臉上親了親。

 “對不起,回來得這麼晚。”

 “氣死了。”應隱故意說。

 商邵垂下臉,輕笑了一聲:“那該去小別墅,等我一推門,就給我臉色看。”

 “你想我去啊?”

 “去了也能哄,就地過夜。”

 應隱抿抬了下唇角,雖然很快地壓下了,但還是被商邵捕捉到。

 “笑什麼,嗯?”他意有所指地問,溫熱氣息籠在應隱耳側,“亂想什麼?”

 “誰亂想,我是想幸好沒去,躲過一劫。”

 商邵目光在她唇上停留兩秒,眸色跟夜色一樣深了。他一邊吻,一邊抽走應隱手裡的書。交吻一陣,音色明顯沉了,喉結滾了滾後,問:“舞劇怎麼樣,好看麼?”

 “沒看。”應隱實話實說:“你不能來,忽然就沒心情了,又怕你中途趕來,反倒在外面等我。”

 商邵端詳她的眸色與神情,認真地問:“怎麼看上去,不像氣死了,像完全沒生氣?”

 他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都夠應隱把自己哄好了。

 “又不是你的錯。”應隱屈起雙膝,雙臂交攏著搭在身前,“你呢?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嗯。”他回答,指腹在她臉上溫存地撫了撫。

 公司裡出了事,他的第一反應竟是讓秘書去買花,因為晚了花店打烊,或者好的花材被人挑走。他不可能給應隱一束匆忙而被剩下的花。

 秘書是怎麼也想不通,在這樣突發的一團亂麻中,他是怎麼分神惦記到這小小的一束花的。在匆匆向會議室的步履中,他甚至特意交代:“只要粉色的玫瑰,不要別的輔花,別太俗。”

 邵董的一句“別太俗”,讓秘書和花店都絞盡了腦汁。

 應隱從他懷裡接過花,輕輕嗅了一下,莞爾而輕巧地說:“很生氣的,看在花的份上,原諒你了。”

 商邵勾了勾唇,兩臂都去擁她,在她身前箍得很緊,臉埋在她頸窩,安靜嗅著她髮膚上的香味。

 應隱像束花般由他聞著,纖長而光潔的手臂抬起,擁住他腦袋的同時,已經自覺地偏過臉去,要他親吻。

 粉瓣的玫瑰被熱烈的擁抱壓著,凋下幾片,最後被商邵隨意處置到了地上。他嫌它礙事。

 ·

 要不是那劇團行程緊湊,各大劇院的場廳也沒有檔期,商邵是一定要請他們單獨為應隱演一場的。但既然條件不允許,便只能作罷。

 後來,邵董加了一週的班,終於料理好一切,陪應隱飛到多倫多看了那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