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鎖鏈 作品

第 123 章 反派魔頭心尖寵8


書上說離仙宗很近,那處盛產白玉。

玉山有靈氣,自然是仙宗所在之處。

書中主角父母雙亡,男頻小說嘛,父母祭天,法力無邊,都是標配。

他早就跟世俗界斷了親緣,可畢竟是主角家鄉,是主角的出生地,在主角的門派勢力範圍內。

文裡並沒有多提壁玉城這個地方,但不提它,就代表著安全,無事。

何雪櫻就一個想法,主角的地盤,肯定不會被魔宗的人佔了。

所以她將離開江縣,定居的地方鎖定在那裡。

加上文中主角和魔頭兩人一個仙道天才,一個魔宗魔子,一個傲,一個狂,經常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所以地域應該離得不

遠。

果然,
何雪櫻一提起出產白石,老者想起來。

他道:“哦,你說的是白玉城!我們都叫它白玉城,原來好像是叫碧玉城,奇怪,明明出產白玉,為什麼要叫碧玉城?”

何雪櫻知道這老者不識字,壁玉,而不是碧玉。

出產白玉的地方叫碧玉城確實拗口,所以民間百姓習慣叫它白玉城。

“那地方離咱們江縣可有些遠啊,以前倒經常有從白玉城過來的商販,帶一些玉石來賣,不過我聽說,那邊離這邊有一千五百里呢,他們大多是從江縣上游過來,但具體在哪兒,你得從上游打聽打聽。”

“江縣上游……”何雪櫻想了想,是錦縣,難道要從錦縣走嗎?

老者想到什麼嘆了一聲道:“現在世道,聽說外面亂嘍,白玉城那邊的商販已經很久沒過來了。

何雪櫻明白老者的意思,世道亂了,白玉城到江縣的路,很可能出事了,所以沒有白玉城的人過來了。

她心道,那可不是嗎?現在仙宗正跟魔宗鬥法呢,還未波及到凡人這邊,等兩個月之後魔宗敗退,退到凡人地界,就慘了!

如今看來,還是得早日動身,真要亂起來,有可能整個江縣被魔教的人圍起來,到時想走也走不了。

但一千五百里實在太遠了,對交通工具簡陋的時代來說,出行向來是極艱難的事,若路況不好,可能要走一兩個月。

古代出個遠門,真是太難了。

程簡泊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她和船伕說話,心裡生起幾分疑惑,疑惑何雪櫻為什麼一直在問白玉城?

但想到何叔是走鏢的,或許去過那裡,她只是閒聊打聽一下,也就將疑惑暫時放下了。

烏篷船上的船客在各個埠口上上下下。

何雪櫻與程簡泊一直在船上,中午兩人從包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饅頭,她還取出一個包裝嚴實的油紙包,打開后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醬牛肉。

包袱裡帶了乾淨筷子,兩人坐在那兒,極親密地湊在一起,用饅頭夾著牛肉吃,包袱裡還有牛皮水壺,渴了就喝水。

兩個人若想要親近,就得經事兒,尤其這種兩人出行一同面對未知世界的危險,自然而然就親近了。

再不像何家時般生疏了。

坐在一起自然貼著。

船上沒有條件,只能這樣湊合一頓,何雪櫻吃了幾片牛肉和半個饅頭,剩下的給了程簡泊。

吃完她有些困,就自然地趴在程簡泊肩膀上,倚著他睡了,睡到後面迷迷糊糊怎麼躺都不舒服,最後躺在了程簡泊腿上了,程簡泊不敢吵她,坐在那兒愣是一動不動坐了一個時辰。

烏篷船順流直下,在下午太陽西落時,終於抵達了鳳棲縣的埠頭,船上待久了下船不習慣,腳踩到地面上還想晃一下。

鳳棲縣埠頭人很多,人來人往,比江縣的埠頭人多。

何雪櫻與程簡泊下了船,一陣風吹來,她伸出纖纖玉指按住了帷帽上的白紗,防止被風颳飛了,錦麵包袱背在程簡泊的肩上,何雪櫻什麼也沒拿。

她環顧四周,尋了輛馬車,天已經黑了哪兒也去不了,只能在城裡找處客棧先住下,明日再去尋滴水洞崔家。

進了城發現鳳棲縣的人出奇的多,縣城內的幾家客棧竟然爆滿!

好不容易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客棧裡尋到一間空房,還是客棧天字號,五兩銀子一晚。

在現代相當於幾千塊錢一晚,貴到離譜!但總不能睡大街上,何雪

櫻沒猶豫多久,還是付了銀子將空房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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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號房在三樓,面積大,床鋪大,裝修的還算豪華,是套間,還有外間,何雪櫻看了一圈,讓夥計多拿床被子來,然後對十三歲的程簡泊說:“……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這裡,床也夠大……出門在外,也不能講究太多,將就一宿。”

程簡泊則看了眼臥室地上鋪的紅色地毯,然後“嗯”了一聲,他挺滿意的,至少地上有毯子,睡著不涼。

這時的他根本沒想到,何雪櫻的意思是讓他也睡床上……

客棧一樓是飯堂,打尖的地方。

兩人安頓好後,下樓尋了張空桌叫來夥計,像這樣偏僻些的客棧一樓的食客竟然也爆滿了。

何雪櫻戴著帷帽在凳子上輕輕坐下,打量了眼周圍的人。

她打量別人,別人也在打量他們,就算她戴了帷帽,但美人身上總會有種誘人的氣質,哪怕不看臉,也能瞬間捕捉到這是個美人的那種感覺。

瞧那小腰扭的,真帶勁兒,好幾個人看過來。

大多是武者裝扮,一臉絡腮鬍子,面白的,膚黑的,拿扇子的,拿刀拿劍的,有一個更誇張,拿著兩米長槍。

一看就是混江湖的。

不過在見到程簡泊腰上的劍時,微微停留片刻,看著像是把寶劍,這些人目光才有些收斂。

江湖可不止打打殺殺,江湖更講究人情事故,他們也不是見人就招惹,也要弄清楚人家背後有什麼人,沒弄清之前,也都客客氣氣的。

程簡泊緊緊地握著劍坐下來,他努力裝著自己不在意,因為何雪櫻說過,越是鬆弛,越是放鬆,越不在意,就越有高手風範。

可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他心裡想的不是要像高手,不是要有高手風範,而是他想成為高手。

他不想這樣心虛,雖頂著武者的身份,卻沒有武技,除了基礎拳腳,不會一招一式,更沒有內功心法。

他不想演高手。

在江縣時,他還為成為武者暗暗高興過,如今真入了江湖,他卻沒有成為武者的興奮了。

他越發地想增強自己的實力,不靠身上衣服和腰上的劍,而是靠自己真正的實力保護想保護的人,而不是像個花架子,虛張聲勢地坐在這裡……

何雪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會因為裝高手而深受刺激。

她看起來要鬆弛得多,直接叫來了夥計,問了下今天客棧的菜色,然後點了幾道菜,順便詢問夥計:“小哥,今天是你們鳳棲城什麼好日子?我瞧著客棧裡來了這麼多武者……”

夥計笑了,他甩著布巾道:“得!一看客人就是外地來的,今兒個可不是我們鳳棲城的好日子,昨日才是,昨傍晚我們鳳棲城上空突然出現兩個仙人鬥法,在天上打來打去,好多人看見,聽說是仙宗與魔宗的人,當即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後來兩個仙人衝鳳棲山去了,這不,今日我們兒就來了不少武者,都打算進鳳棲山,聽說,那兩個仙人一直未出來,說不得就……那留下來的寶物不就成了無主之物……”

剩下的話夥計就沒說下去了,因為有客人招喚,他忙去了。

何雪櫻卻在面紗下蹙緊眉頭,深感不妙,她覺得還有兩個月的緩衝時間,但這只是她憑著每個事件發生的大概時間猜測的,並沒有那麼精確。

實際上也可能三個月,或者一個半月,或者一個月,半個月也有可能,就亂起來了。

眼瞧著現在離江縣那麼近的鳳棲山,竟然出現了仙宗和

魔宗的人,看來仙魔大戰的戰火已經開始蔓延過來了。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很快,夥計將何雪櫻點的菜送了來,都是些家常菜,菜量實惠。

燉的魚頭湯,白切雞,野筍炒肉,黃燜牛肉,髮菜花菇,翡翠菜心,四葷兩素,又端了米飯饅頭過來,點了這麼多她不擔心吃不完,程簡泊很能吃。

況且中午他沒怎麼吃飽,何雪櫻一邊咬了口饅頭,一邊聽著周圍那些人說著鳳棲山的事,什麼仙人鬥法,仙人法衣,仙人法器。

她撩開白紗,吃的慢條斯理,程簡泊吃得也謹慎,速度沒有以前快。

許久後盤子才見底,天色黑下來,兩人才返回樓上。

用著夥計打來水匆匆洗漱一番後就要睡下了。

見程簡泊真要躺在地毯上,何雪櫻急忙拉住他,嗔了他一眼道:“誰讓你躺地毯了?”


“這天字號房,一晚上五兩銀子,你就睡地上?你想睡,我的錢還不願意呢,付了那麼多銀子,地上睡一宿有什麼意思?你要願意睡地上,還不如睡外面大街上,一分錢不用花呢。”

說著就將他使勁拽床上:“這麼大個床,睡兩人綽綽有餘,害羞什麼?你又不是女孩子!”說著將他拉到床外邊:“你就睡在這!我睡裡面。一天坐船累死了,又花了五兩銀子住宿,我們還不得睡個夠本……”

何雪櫻訓了他一通。

可程簡泊從來沒有跟女孩子睡在一起過,女孩閨房他都沒進過,可想而知的慌張,結果她又說了什麼兩人睡個夠本,聽得他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習武的男孩子,荷爾蒙早早就有了,動則生陽,陽氣生髮,早熟啊!

他當然知道和女孩睡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但這會讓人會錯意……

一時間手足無措,躲了兩下後,被何雪櫻按到了床外面,按躺下了。

程簡泊也不敢違逆她,只得一動不動地挺直躺在床外側。

何雪櫻則解了外面的外衫,掛在床邊的架子上,只穿著內衫,可夏天,內衫是白紗,很薄,薄到裡面的粉紅色肚兜都透出來了,飽滿極了。

程簡泊只看了一眼就緊緊閉上了眼睛,握緊了拳頭。

何雪櫻是真累了,她從床尾上上了床後,就躺在裡側,將夥計拿來的薄被搭在程簡泊身上,她扯了床上原本的被子在自己身上,沒想到還是綢緞的,涼孜孜,然後枕著枕頭閉上眼睛。

半封閉的雕花床內,一對少男少女躺在一起,靜悄悄地瀰漫出一股氛圍。

少女身上幽幽的香氣,一陣一陣地直往少男鼻子裡竄,又香又媚……

直到何雪櫻開口,她又睜開眼睛,側過身看向他,程簡泊卻一點都不敢看她。

她望著他側躺的面部線條,還別說,真有少年英氣感,五官線條堅.挺極了,在文裡他可是男主的宿敵,魔宗天才,文中描寫過,說這個反派魔頭長相英俊,但更多的描寫他的陰沉與喜怒無常,也不能說無常,因為喜了要殺人,怒了也要殺人。

但總結作者寫的反派是個帥哥。

現在看來,確實挺帥的。

不但帥,還沒有文裡面反派的陰沉與喜怒無常,在何雪櫻眼裡,他最多就是靦腆,害羞,內向,i人。

她道:“泊郎……”

程簡泊聽到聲音,一緊張聲音還啞啞的,本來處於變聲期,公鴨嗓,他壓著嗓間回:“嗯?”

“……你說,我們如果離開江縣,好不

好?”


怎麼突然說離開江縣?這讓程簡泊愣了下,他畢竟才十三歲,在他的想法裡,故鄉難離,畢竟熟悉的方,有朋友和家人,總比外面要安全,外面人生地不熟,處處有危險。

何雪櫻知道他的想法,她道:“你可知道母弱出商賈,父強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貧走他鄉?”

程簡泊在書塾讀過幾年書,不為科舉只為識字明理,可這句話他沒聽過。

她解釋說:“意思是,如果父強,留在家鄉發展更好,如果父弱,或沒有父,也沒有資源幫助自己,那麼就要離鄉闖蕩才能有一番成就。”

“你看我們兩個父母都不在了,留在江縣也無人幫襯,你說我們要不要離開江縣?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我們要不要去外面看看,爹說過,有很多地方我們見都沒見過,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咱們江縣又有幫派作亂,又有黑蓮教滲透,聽說還有魔宗的人,我爹也死了,何大勇也死了,我怕以後死的人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難生存,好想找個更好的地方,沒這些幫派魔教,可以重新開始新生活……你覺得呢?”

她其實是在給他打預防針,省的自己突然有天要離開江縣,他沒有準備。

所以這預防針打完她就閒了,輕輕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程簡泊內心是不想離開的,但又覺得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頓了好一會,他才問:“那去哪兒?”

卻沒有等來回復,直到許久他才敢側頭,看到她窩在自己旁邊,面朝著他睡著了。

面容嬌豔如花,映照著世間的美好與純真。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移開視線望著房頂,他又問了一遍:“去哪兒?”

他是在問自己。

何雪櫻認為他不想離開江縣,但其實,當她說到外面世界很大,想去外面看看,想找個更好的地方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就心動了。

江縣留給他太多不好的回憶,幼年喪母,童時喪父,寄人籬下,又有夢中礦洞的噩夢記憶時時糾纏。

有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無論是過去,還是夢裡,這些對他而言都頗為沉重。

如果能離開這裡,能離開江縣,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是不是就能擺脫過去的一切不幸,苦難也將從此離去,未來會更好,會去更好的地方……

何雪櫻只是給他開了個頭。

程簡泊卻想了許久,越想眼睛越亮,心裡越怦怦直跳,彷彿要擺脫枷鎖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睡著。

睡夢中他又夢到了噩夢般的礦洞,裡面的人每日都要挖礦,如果不挖到數量,就會被守礦人拳打腳踢鞭子抽,打得半死不活的,挖不了礦了就丟去喂狼,殘忍至極。

礦洞裡的人,不,礦洞裡的鬼,只能每天一邊痛苦一邊挖,麻木地挖,渾身的肉爛了也在挖,他們不想活著的時候被狼撕扯身體,那種痛苦,那種壓抑,讓人難以承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夢中的人會對何雪櫻有那麼大惡意,每當他支撐不下去。

他就會在地上寫三個字,何雪櫻,那字歪歪扭扭,因為他手指都折了,血肉模糊,用血寫出來血字,彷彿帶著滔天的仇恨。

這種仇恨直接影響到程簡泊,他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身上又一次被汗浸溼了,他喘息著平復著心中的怒意與焦躁。

不斷地告訴著自己,這是夢,是噩夢!不是真的。

直到氣息平穩後,他才扭頭看到不知何時圈著他手臂,依

賴地偎在他身邊的少女,她青絲如瀑,髮絲柔軟地垂落在肩頭,少女肌膚若雪,細膩如瓷,就算夢中,也微微揚起的嘴角,好似天生有春風拂她面,看著便暖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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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刻,他心中突然興起了一絲慶幸,他慶幸,幸好他不是夢中的自己。

若夜晚的世界就像他的黑夜,那醒來世界就是他的光明……

……

第二日匆匆吃過早飯,兩人離開客棧,程簡泊找了輛馬車,僱了車伕趕路去何雪櫻說的滴水洞。

程簡泊坐在外面,跟車伕坐,何雪櫻則坐在馬車裡,她掀開簾子不斷看著外頭,鳳棲縣有不少村子,滴水洞離縣裡不算太遠,但也要兩個時辰的路程。

據車伕說,滴水村是個大村子,人數高達兩千人了,出了不少能人。

何雪櫻想了想,掀開門簾跟趕車的車伕打聽:“師傅,你知道滴水村有戶姓崔的人家嗎?”

趕車的馬伕四十多歲,皮膚黝黑,戴著一個草帽,他望了眼這個戴著帷帽的女子,他想了想道:“崔姓人家?那村子可是大村,早年合併好幾個小村子,姓氏可多了……叫崔什麼?”

崔什麼?這可問住何雪櫻了,書裡這個崔姓人家沒有提名字,是個小到沒有名的小炮灰,她怎麼會知道,只知道姓崔,想到什麼,她又問道:“叫什麼不記得了,但是他家裡祖上有人入了仙宗,後來家道中落,祖宅在滴水洞……”

一提入了仙宗,車伕知道了:“哦!你是說他呀!他叫崔玉,之前一直在縣裡做小吏,不知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冤下獄,放出來後差事也沒了,只好全家回了老家,這還是去年的事兒,不過最近聽說,他們崔家有個兒子,獨子得了一種怪病,天天吐血,他求爺爺告奶奶,賣光了家當,正在四處尋靈物要給獨子治病呢。”

“賣光了家當?”何雪櫻當即蹙起煙眉,難道她來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