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呼吸越來越沉重的...
……
次日。
京兆府盯梢賀俊之的人沒有蹲到甲冑的線索,但是他們吃驚地發現,大理寺丞翁泉竟在半夜偷摸去了一處宅子,他們跟過去,很快發現一隻信鴿在夜半飛了出來。
他們立即降這件事告訴兵部,很快,兵部截住一隻信鴿,取下來之後,上面寫著四個字“顛倒銅金”,一看就知,這封信涉及我朝與大理國開礦之事,有人想要給對方送信,告訴那邊金礦烏有,他們被沈持給騙了。
兵部立馬抓了翁泉和宅子裡的人,經審,那人叫樂圖,竟是鴻臚寺正六品的鴻臚寺丞,幾年前結識大理國細作段愛琦,在對方重金利誘之下,為他們辦起事來。
大理寺竟有人和大理國的細作勾結,不得了了。
兵部尚書魏淳不敢擅自做主,連夜進宮面聖,將此事奏明。
皇帝本打算把他召回京城查鐵甲之事,結果遲遲沒有進展不說,連當事人都快死的不上剩幾個了。
蕭敏在上書房徘徊半天,開口說道:“去同裡請朕的老師王淵和夫人進京吧。”
……
沈持這兩日散值後回到家中,鑽在書房把五代十國時期王樸寫給周世宗柴榮的《平邊策》找出來,一篇氣勢磅礴的雄文,溫習而刻苦地又逐字抄寫了一遍。
這個論文是不太好寫。他時不時皺眉苦思。
夜半,摯友李頤叫人捎了句給他:歸玉兄,聖上命人去同裡接老師來京。
沈持聽到後愣在那裡。
趙蟾桂在一旁給他研墨,見他許久不動筆,問:“大人怎麼了?”
沈持好半天才又開始落筆:“沒什麼。”皇帝冷不丁請王淵來京,莫非出事了?
他在心中想了些事情,又抄了一會兒《平邊策》,到二更末才就寢。
次日早朝,沈持沒有在朝會上看見大理寺卿賀俊之,而兩位位高權重的相爺,蕭汝平與曹慈,則惶惶不安,都險些拿不穩手裡的笏板。
“陛下昨個兒夜裡大怒,”站在沈持近前的京兆尹溫至悄聲說道:“命御林軍去了賀大人府上。”
沈持:“可是查出甲冑的事了?”
溫至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一句。
沈持在心中暗想:陛下去同裡請王淵夫婦來京……大抵賀俊之死到臨頭了!
這日早朝,群臣等皇帝等了許久。
……
而在賀俊之府上。
王淵的女兒,賀俊之同母異父的妹子王卿時帶著兒子曹念裡跪在門外,痛哭道:“哥,你好糊塗啊……”
門裡久久沒有人回應她。
她的兒子年方五歲的曹念裡看著母親悲慟,懵懂地問:“舅舅,舅舅你犯錯了嗎?你是被誰關在裡面的啊?”
又過了半天。
門開了,賀俊之撥開未挽的覆在面上的頭髮看了一眼王卿時:“這裡人多,快帶著他回家去吧。”
“舅舅。”曹念裡揚起小臉看著賀俊之。
賀俊之看也不看他:“我不是你舅舅,不要亂叫。”
說完“砰”的一聲摔上門離去。
“哥,爹孃就要來京了,”王卿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爹會去求聖上饒恕你的。”
……
那扇關緊的門之內,賀俊之快步走到後院的屋中,他看著掛在牆上的虎紋柄短劍,那是幼年時王淵買給他佩在腰中賞玩的,他伸手取下來,握著劍柄抽出,劍刃冰寒,閃爍的微芒似春日裡結了霜。
他緩緩朝脖頸舉起。
一瞬,他手上觸到了溫熱而粘膩的血,鼻尖也聞到了熟悉的,在大理寺陰暗的地牢裡,與他相伴多年的血腥味。
呼吸越來越沉重的時候,眼前一道影子若隱若現,他認出來了,是名滿天下的大儒王淵,他輕聲喚道:“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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