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大女孩 作品

第 75 章 背靠背50

 之前,在一週目,這劇情不是一模一樣嗎?

 一週目主角拜訪完了紅裙子,然後去找老奶奶,當時紅裙子和老人都給主角講了鬼故事,最後,老人問主角要不要相信自己。

 這不就是這種相似的橋段嗎?

 當時兩個選項一個是相信老人,一個是不相信老人,我們兩個都不想選擇,然後在沉默之後,就真的冒出了第三個選項。

 也就是有所停頓,先詢問老人。

 二週目,同樣是主角拜訪完了紅裙子,然後去找老奶奶,雖然原因不同,但是事件節點發生的順序,以及選項出現的位置,這確確實實一樣。

 那麼,在相似的節點,是不是也應該冒出一個選項?]

 悲傷土豆條碼完這些東西,就繼續屏息凝神,看著屏幕。

 哪怕她自己這麼說了,但是,悲傷土豆條並不期待真的冒出選項,反而因為這即將冒出來的選項而感到心情沉甸甸的。

 【為什麼奶奶會問我那是不是一個女人?

 難道她曾經也見過嗎?

 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呢?

 隔著貓眼,我其實並沒有看的太清,奶奶這麼問,我也開始猶豫。】

 隨即,屏幕上終於彈出了選項。

 【女人】

 【男人。】

 ——果然。

 果然出現了選項。

 但選項的出現不但沒有讓她放鬆,反而讓她的情緒更加緊繃。

 悲傷土豆條看著選項。

 猛地發現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在剛剛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她下意識忽略了邏輯的蹊蹺。

 她開始動手,準備認真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結果她準備的過程中,彈幕率先不滿了。

 [?這裡居然真的有選項。]

 [其實沒必要啊,大家的眼睛都看著呢,投票的時間完全沒必要用在糾結人家性別……]

 [搞不懂。]

 屏幕上冒出了很多不理解的彈幕,開始吐槽怪談bking為什麼要在這裡挖坑。

 甚至有人說,這種選項完全就是在玩弄大家的智商。

 大家等了這麼久推進劇情,結果到了關頭,冒出的選項居然是,問剛剛那個人的性別?

 除了滑稽,更是荒唐。

 裡頭除了真正的關注劇情的人,恐怕還有因為直播開始前過度宣發而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一旦看到有什麼可能的紕漏,便開始迫不及待地指責怪談bking。

 彈幕的風向很容易被引導,就像是選項一樣,她們覺得這是她們自己想出來的情節,實際上,這也是被引導的。

 悲傷土豆條終於發送了彈幕。

 [我剛剛說,故事發生到現在,都是相似的劇情節點。

 但是不管是在一週目還是二週目,劇情節點中,都有一個相似動機的人。

 現在,裡頭拿著水桶的男人說是因為紅裙子太吵了,自己收到了居民之間的投訴才來。

 之前,一週目的主角安命,也正是因為太吵了,才會來敲紅裙子的門啊。]

 [她們出現的時機地點都一樣。]

 [……可安心,她是個女人啊。]

 最後,悲傷土豆條又看了一眼屏幕的間隙,裡頭的肉球還在裡頭彈動著。

 [這個肉球不就是在提醒我們嗎,提醒現在視角是不對的,是經過扭曲的。現在性別的選項擺在這裡,她對我們那個人真相的暗示也很明顯。

 我們怎麼能決定那個人不是安心呢?]

 在瘋狂中,人是應該相信視線呢?

 還是應該相信思維呢?

 相信視線的話,那麼那個男人的外表還是確切印在觀眾的視網膜中。

 如果相信思維的話,那麼,在相同的劇情框架下,這個時間點出現的人確確實實該是個女人。

 原先的質疑聲蕩然無存,就剩下選項還擺在這裡。

 [感覺好像真的應該是個女人……]

 [對啊,不然怪談bking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設置選項。這件事情肯定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啊。]

 [應該是女人吧?]

 另一頭的祁願,她想要動手掐斷直播,但是手都伸到關機按鍵了,她還是沒有動手。

 她只是看著彈幕。

 原來、她們所有人,每個人都覺得這裡應該是男的。

 但現在,只是簡簡單單的分析,她們又覺得,用男性形象出現的人應該是個女人了。

 太荒唐了。

 這一切都實在是太怪異了。

 明明答案就留在所有人的視網膜上,留在所有人的視線內,明明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就是一個男人。

 但是現在,還是有人思考得出了女人的結論。

 更讓祁願覺得恐怖的事情是,她知道,如果她也跟著一起思考,那麼她八成會得出相似的結論。

 現在,大家投票選項,女性呈現了壓倒性的優勢。

 ——

 邊緣星系,荒星。

 謝密自從二區的相吉來了之後,一直讓人關注著安命在貧民窟的時候待過的地下室。

 他們盯梢待的地點在附近的一處高樓。

 貧民窟沒什麼高大的建築,所以稍微高一點的視角就能把下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低矮的建築像是蔓延的灰棕色菌絲。

 “這裡有什麼異常嗎?”被派過來盯梢的人向同伴抱怨:“這都幾天了,這不是一丁點變化都沒有嗎?”

 “對啊,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有什麼值得重視。”同伴跟著說,他調笑道:“但是也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吧?”

 “什麼?”

 “因為在這個地方,我們能把貧民窟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同伴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指向了某個方向:“你看,那個女孩很明顯是在躲人。”

 他掃了一眼,還真看到有個人在逃竄,頭髮和衣服都有亂有破,自上而下的高度差下分不清臉或者衣服頭髮,幾乎只是灰撲撲的一團。

 而她之外的幾個低矮屋子的距離之外,就有一夥人,似乎在尋找她。

 “別大驚小怪,這裡經常有這種事情。”他說。

 哪怕不用過度發散思維,只要看著她破舊的衣服和不遠處那幫人的著急不耐,他都能猜到這個人的故事。

 欠債的父母沾著賭或者毒,越窮的人越能生,她八成有著什麼姐妹兄弟,然後父母強迫她要挾她,讓她乾點什麼來錢快的來貼補家用,直接把她交給欠債那一方也不稀奇。

 貧民窟放貸的多了去了。

 他們隨口說著,也沒有太過關注,反正這些人不管再怎麼鬧也跟他們的任務沒有關係。

 他們也並不在乎往下的人有什麼悲慘遭遇。

 他們只在乎,做好了自己的任務,悲慘的命運就不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做完任務,他們就會有著足夠立身的金錢。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他們又閒聊了一句,沒再關注下頭。

 盯梢的時間漫長又無趣,他的同伴掏出份桌遊,邀請他一起玩。

 甚至玩到一半,口渴了,同伴還要去買個飲料接口水。

 同伴離開了,他一個人更是無聊,又重新看向下頭,想看看那個女孩有沒有被找到。

 結果就發現,那個女孩似乎意識到,在房屋後頭躲藏遲早會被發現,如果真的想躲開,那麼她只能到別人的房子裡頭。

 但是別人的房子到底是別人的房子,她肯定沒辦法進入的。

 畢竟,就算僥倖進去,貧民窟的人沒什麼善心可言,知道來龍去脈也只會把她趕出去。

 ……趕出去還是最好的情況。

 所以她在不斷奔跑敲擊窗戶之類的舉動嘗試,試探著到底哪棟房子裡頭沒有人。

 他看到這裡,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當然知道哪個房間裡頭沒有人啊。

 為了方便他們盯梢……或者是什麼其它的原因,謝密早早就把一棟房子清空,裡頭沒有任何人。

 果然,在一個轉角,這個女孩在重複的敲擊之後,發現一個房子從頭到尾沒有給出過回應。

 追著她的人也越來越近了。

 從他的視角,能看清距離幾乎壓縮的只有,只要那夥人一個轉身回頭,就能看到這邊依靠著牆站立著的女孩。

 女孩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掀開身邊的窗戶,從窗戶那裡就翻了進去。

 “等等!她進去了。”

 他聽見了噼裡啪啦的聲音,一回頭,才發現同伴愕然看著窗外,他正好目睹了女孩翻身進入房子的一幕。

 手裡頭抱著的飲料正摔在地上滾動著。

 現在也不需要說什麼話,他們都明白了。

 那個女孩,進了他們盯梢的屋子。

 他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感覺血液在快速地從四肢消退,所以他才會手腳冰涼。

 他哆嗦著手,打通了謝密的電話。

 ……

 謝密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安命的舊宅。

 在過去,她得到的答覆永遠都是,沒有人靠近這一塊。

 所以比起盯著安命待過的房子,她更多把精力放在相吉上。

 相吉那邊,也確實沒有來過這一塊。

 不管是每天相似的回答,還是自己視線的佐證,謝密也終於安下了心。

 甚至她時不時,還會放出一點假消息,來干擾相吉那邊調查安姓的進度。

 今天是星球對面好像有一戶人間姓安。

 等相吉到了星球對面,她又說,好像對面那戶姓安的已經搬走了。

 謝密還沒忘記說,再給她個把星期的時間,她一定可以從負責戶籍的官員那裡調到數據庫來查新住址。

 一來二去也是糊弄到了現在。

 現在,謝密還會偶然想起那天自己去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和聞到的屍臭味。

 安命的秘密將會永遠埋葬在這裡,之後安命的事業一定會獲得騰飛,她也會跟著魚躍龍門。

 在註定通往成功的未來中,安命的過去也不會帶給她任何汙點。

 ——本來應該是這樣子。

 直到現在,謝密接到了這個電話。

 “你說,有人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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